話劇舞臺上的濮存昕:演員要不斷往上攀爬
摘要: 中新網(wǎng)客戶端北京9月19日電(袁秀月)從熒屏上的“師奶殺手”到話劇中的“李爾王”“李白”“萬尼亞舅舅”,在近30年的時間里,濮
中新網(wǎng)客戶端北京9月19日電(袁秀月)從熒屏上的“師奶殺手”到話劇中的“李爾王”“李白”“萬尼亞舅舅”,在近30年的時間里,濮存昕的“舞臺”悄然發(fā)生轉(zhuǎn)變。
現(xiàn)在,他通常介紹自己是“演員濮存昕”。他演了很多西方演員都求之不得的《李爾王》和《暴風(fēng)雨》,但他仍在思考還能演什么,“如果有人說,‘你怎么還跟年輕時一樣’,這是批評,一定是在批評我”。
心里波濤洶涌,表面要如靜水一般
濮存昕在北京人藝的劇院里長大,他的父親蘇民是人藝的第一代演員。耳濡目染了老一輩演員們的排練與演戲,他從小就想,要像父輩一樣當(dāng)個演員。
然而,這個心愿并不那么容易實現(xiàn)。1977年,濮存昕考入空政話劇團。雖然成為了一名演員,但是很長時間他都在跑龍?zhí)住?/p>
直到1982年,他才等到了話劇舞臺上的第一個主角,演《周郎拜帥》里的周瑜。正是這部話劇,讓濮存昕意外進了人藝。人藝的老藝術(shù)家藍天野看到《周郎拜帥》后,讓濮存昕去演《秦皇父子》中的太子扶蘇。
關(guān)于表演,濮存昕并非一開始就找對了路。在《周郎拜帥》里,他是夸張式的演法,念臺詞都聲嘶力竭,但人藝要的是現(xiàn)實主義。人藝的老藝術(shù)家于是之告訴他:“你要明白這個角色的人生目的、理想是什么,他為什么這么做,再去分析產(chǎn)生動作。”
1991年,濮存昕第一次出演契訶夫的名作《海鷗》,莫斯科藝術(shù)劇院總導(dǎo)演葉甫列莫夫給他贈言:“你是非常聰明的演員,但你應(yīng)該懂得,當(dāng)你心里波濤洶涌、電閃雷鳴時,表面要如靜水一般,這才是好演員。”這句話濮存昕一直記到現(xiàn)在。
從《海鷗》《三姊妹·等待戈多》《伊凡諾夫》《天鵝之死》再到《櫻桃園》《萬尼亞舅舅》,濮存昕成了國內(nèi)演出契訶夫作品最多的演員。在表演上也更加有的放矢,在演《萬尼亞舅舅》時,他說,要用“哪怕心中千軍萬馬但卻娓娓道來”的方式,將契訶夫臺詞的情懷傳遞給觀眾。
舞臺一定不止是故事
雖然演了不少話劇,但濮存昕真正為大眾所知,卻是因為影視劇。1996年,一部《英雄無悔》讓他成為家喻戶曉的演員。之后,他還憑《洗澡》《光榮之旅》《一輪明月》等獲得多項影視大獎。
不過,近年來他卻漸漸遠離影視劇,最近一部主演的電視劇還是2012年的《推拿》。他說,去拍電視劇并不難,但現(xiàn)在很多電視劇拍的都是家長里短那些事,他沒什么興趣。
而舞臺則不同,在他看來,舞臺是一個大千世界,劇場是一個閱讀場所。“我們閱讀,我們?nèi)ソ庾x,觀眾看我們的解讀,也在進行著閱讀。”
閱讀的文本也很重要,濮存昕認(rèn)為,我們應(yīng)該在經(jīng)典作品中汲取精神財富,比如契訶夫的這部《萬尼亞舅舅》。
“契訶夫不同于莎士比亞,他寫痛苦,他寫精神追求和現(xiàn)實矛盾,他寫人與人之間多么希望能夠互相理解,而不可能。”濮存昕說,契訶夫關(guān)注的是知識分子的內(nèi)心痛苦,“生活要向何處去,命運要向何處去”,這是一種主題性的開發(fā)。
25年中,萬尼亞放棄個人幸福,與外甥女辛勤經(jīng)營莊園,供養(yǎng)妹夫謝列布利雅可夫教授。但最后他卻發(fā)現(xiàn),妹夫只是個華而不實的庸才,激怒中他險些開槍殺死妹夫。
2015年,這部《萬尼亞舅舅》被李六乙搬上人藝的舞臺,最近也迎來第四輪演出。濮存昕飾演萬尼亞,他的表演無可挑剔,但這部劇的風(fēng)格卻受到爭議,可以說是贊譽和質(zhì)疑齊飛。
有人說,這是對契訶夫作品的一次精彩改編。有人則認(rèn)為,大段的獨白過于沉悶,形式感大于內(nèi)容。
對此,濮存昕說,劇場的門向所有人打開,現(xiàn)代戲的觀眾需要有現(xiàn)代的觀賞經(jīng)歷,舞臺不止是故事。他說,如果要看故事的話,他也演過很多經(jīng)典劇目。
但像《萬尼亞舅舅》這樣的戲也有觀眾喜歡,“我們堅持自己的藝術(shù)趣味,也會用更有說服力的表演,讓他們在欣賞過程中,能夠開發(fā)想象力,腦子一定要轉(zhuǎn)。”
而至于觀眾會思考到什么,濮存昕說,那就需要臺上臺下一起探討了。
上半場精彩,下半場自由
濮存昕今年65歲,但是仍然精力充沛。2018年,從《李爾王》《洋麻將》《茶館》到《暴風(fēng)雨》《萬尼亞舅舅》,他一部戲接著一部戲,幾乎沒有歇過。
他說,每年演出很多,確實有點累,需要調(diào)整。但是他仍然樂在其中,享受在舞臺的時光。他演了西方演員們都非常期待的《暴風(fēng)雨》和《李爾王》,但他仍在想:我還能演些什么?
“你要去尋找難度,尋找山頭,不是說我們沒有高峰,這些經(jīng)典作品難道不是高峰?”濮存昕說,雖然說藝無止境,但是割麥子一刀一刀總能割到頭,演戲一場一場演,也總能推開最神秘的那道門。
而且在濮存昕看來,青出于藍而勝于藍,這是他們作為后輩人的一種責(zé)任。“前輩們曾經(jīng)達到的那個境界,我們能不能達到?”
他說,演員要有往上攀爬的愿望,也許有名利的引領(lǐng),也許有專業(yè)的追求,也許有心靈的快慰,“我真的不比老前輩差,這是多么大的享受”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濮存昕在“演什么、怎么演”上也更加趨向“自由”。他認(rèn)為,年輕時還可以演點小情小調(diào),現(xiàn)在不該再炫技或是取寵地去表演。“我已經(jīng)60多歲了,還像二十幾歲那樣?如果有人說,你怎么還跟年輕時一樣,這是批評,一定是在批評我。”他說。
在演《李白》時,濮存昕希望自己演得很輕松,有的時候他會跟導(dǎo)演唐燁說,“嘿,這場你看,我都沒出汗”。他認(rèn)為,能把這戲演得不出汗,這就真厲害了,這才是精彩的演出。
這有年紀(jì)的因素,他說,自己不可能像年輕人那么拼力氣去演戲了。也有解讀力的問題,到達羅馬的路不止一條,演戲也不一定非要那么演。
“畫到生時是熟時”,他希望自己不斷有機會去反省,去重新歸零,從一加一開始。
“有第一次相遇的那種新的感覺”,每一次演出上場前,他都在期待這個瞬間。
今年仍是忙碌的一年,不過,也許從明年開始,他就要留出時間,去做更想做的事情。一說到休息,濮存昕的語氣有些歡快,“我也玩啊,寫字啊,騎馬啊,滑雪啊”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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