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南最小吸毒者僅8歲
摘要: 6月24日,長沙黎托強戒所的戒毒者在走廊上等待午餐。在強戒所,未成年戒毒者身穿綠色上衣,穿藍色上衣是成年人。 6月24日,長沙黎托強戒所的戒毒者在走廊上等待午餐。在強
6月24日,長沙黎托強戒所的戒毒者在走廊上等待午餐。在強戒所,未成年戒毒者身穿綠色上衣,穿藍色上衣是成年人。
6月24日,長沙黎托強戒所的戒毒者在走廊上等待午餐。在強戒所,未成年戒毒者身穿綠色上衣,穿藍色上衣是成年人。
新聞前奏
目前,吸毒低齡化愈加明顯。據(jù)了解,已知的湖南最小吸毒者僅8歲。
長沙黎托強戒所是湖南唯一一所接收未成年人的強制隔離戒毒所,15歲的阿福(化名),就是這個強戒所內(nèi)最小的戒毒者,他的人生從14歲開始便劃上一道分水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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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記者 雷昕 實習生 曾思雪 通訊員 石忠
14歲前,上學、輟學、學廚;14歲后,吸毒、“進宮”、強戒。
“最想回到剛來長沙時學廚的日子,累但踏實。”
這個強戒所目前收治22名少年吸毒人員,最大的18歲,最小的就是15歲的阿福。他們主要來源于城郊、鄉(xiāng)鎮(zhèn),90%是來自留守、單親家庭。孤獨、偏執(zhí)、暴力是他們的共性。
輟學 初吸
阿福出生在長沙市寧鄉(xiāng)灰湯鎮(zhèn),從小父母外出打工,由爺爺奶奶帶大。父母離家,阿福與他們并不親密。因在學校常被欺負,小學五年級前阿福換了多個學校。
剛上學時,阿福成績很好,后來MP3風靡,他上課聽歌,下課打籃球,無心讀書。手機流行時,他又纏著母親買了一個手機,成天聊QQ、給網(wǎng)友打電話,成績劇降。
后來,阿福開始逃學,在網(wǎng)吧打游戲。隔天才回次家,父親多次暴打,依舊難改。初一因成績差,常被留校,一氣之下,他決定輟學。家人反對,他依然堅持,最后母親只好陪同他前往長沙學廚。
2014年,14歲的阿福初進長沙城,一切都新鮮。
一天8小時,站臺、殺魚,下班后到網(wǎng)吧上網(wǎng),日子過得很累。“最幸福的是,深夜下班后騎著母親買的‘小綿羊’在長沙街頭游蕩。”阿福笑著說。在網(wǎng)吧里,阿福被女孩搭訕,認識了寧鄉(xiāng)的“熊哥”和他的朋友。
2014年5月,為幫“熊哥”朋友搶車而打架,他第一次進了派出所。
出來后,阿福與“熊哥”混跡于寧鄉(xiāng),在一家酒吧當服務員。第一天上班,便被“熊哥”叫到賓館。
“瓶里裝水,插著兩根吸管,水里放著冰毒麻古的混合物。煙在兩根吸管中循環(huán),最后吸入口里。”阿?;貞浀谝淮慰吹轿镜膱鼍埃敃r他并不知道瓶子里的就是毒品。
“來一口?”“熊哥”問。阿福起初拒絕。
沒多久,他再次被叫到賓館。“吸一口不上癮。”“熊哥”再次勸他。阿福好奇吸了一口。“頓時上頭,整個頭都麻、暈。”因為不懂,他還把瓶子里的水吸進嘴里,“很苦”。
這一口,讓阿福再難回頭。
成癮 “進宮”
“只一口就上癮了,兩天后,很想吸。‘熊哥’說,想吸就得和他呆一起。”阿??嗖豢把?。
開始很難受,上癮后只想玩,不想做事、吃飯。“有水喝、有煙抽就行,一晚能抽三四包,但渾身沒力氣,有次暈倒在廁所幾天沒人發(fā)現(xiàn)。”阿福說,最后臉凹進去了,嘴皮很干,吐出來的口水都是泡沫。
從此,阿福被帶進“熊哥”的毒友圈。圈里最大的三四十歲,他年齡最小。為融入“圈子”,阿福剃頭、文身、穿花襯衫。他們帶著阿福每天在賓館里吞云吐霧,偶爾玩玩網(wǎng)絡“百家樂”。
“
沒錢買毒,第一次,“熊哥”以借用為由,騙走阿福的手機賣了五百元;第二次,“熊哥”慫恿他從朋友那騙錢。阿福把自己最鐵的朋友騙到寧鄉(xiāng),搶走手機和四百塊錢;第三次,2014年6月,要他對家人下手時,阿福跑了。
回到鎮(zhèn)上,父親得知他被騙染上毒癮,揚言要打死“熊哥”,并管制他。沒有工作、沒有錢,找不到朋友,心癢難耐時阿福四處尋找毒品和毒友。
在鎮(zhèn)上的一家KTV里,阿福認識了比他大兩歲的女友阿麗,開始復吸。
2014年9月,阿福第一次因吸毒被抓。“遇到派出所查房,進房就聞到麻古香味,要求驗尿。”
此后5個月里,他六進宮,吸毒被抓五次。“2014年9月、11月各一次,2014年10月、今年1月各兩次。”阿福細數(shù)。
吸毒后,朋友、同學遠離他,鄰居說閑話:以后肯定會坐牢。阿福說,“幾個月回一次家,在家?guī)滋觳怀鲩T,只有在夜色中,才感覺安全。”
販毒 強戒
每次阿福給女友的坐臺姐妹們運毒,都不愿意收小費,她們就給阿福買衣服。“上癮后,舍不得吃、穿,只要手頭有錢就會買毒。”阿福回憶,也曾串通朋友從家里騙錢,穿幫后,無人再信。10月底,他在派出所結識了大毒販“鵬哥”。
警察想通過阿福挖出吸毒團伙,他堅持不說。“鵬哥”覺得他很講義氣,出來后他成了“鵬哥”的下線。“每月有二三十克貨,一次賣三四克。有時賣不出,自己就吸。”
此后,自認在“圈里”混出名堂的阿福開始呼朋引伴,在郊區(qū)租了公寓,帶上女友及姐妹聚眾吸毒。“常一個月不出門,吸得人神志不清。”阿福說。
阿福和女友吸完毒后都喜歡打電話回家。“喜歡想傷心事、容易‘岔道’,她好幾次想自殺,都被我攔下。”他也曾在吸毒后,打電話回家,被父親破口大罵,咒他“死”,讓他再也不喊父親。
“不知道我倆是誰害了誰,在一起后,女友由一月吸一兩次,變成天天吸。”阿福說,他也曾拉過幾個女孩下水吸毒。
印象最深的是一個“00后”初二學生妹,長相清純,在酒吧喝酒時看他吸麻古,好奇問了一句。阿福騙她說“能醒酒”,女孩吸了一口。一個月后在酒吧再見時,阿福嚇一跳,“她整個人像瘋了樣,衣著暴露,和男人摟摟抱抱,成了‘坐臺妹’。”
阿福也曾多次嘗試戒毒,下決心:想脫離“毒圈”。但每次都堅持不了多久,最長的一次只有15天。
新生 憧憬
剛進來時,聽聞要關兩年,阿福說:“感覺被父母拋棄,立馬崩潰了,做夢都想出去。”只要聽到有人出所,當天晚上,他必定失眠。
半年的體能康復鍛煉和法律道德教育后,阿福的心情平靜了很多,體重也從90斤增長到120斤。
“這里更像學校,除日常的文體、習藝、鍛煉外,每周三
對未來,阿福充滿了憧憬,“出去后,想去另一個城市,再去學廚,重新開始。”
群像
他們都被朋友帶入“毒途”
從2014年5月起,長沙黎托強戒所開始接收未成年人強制隔離戒毒,共計34名?,F(xiàn)有22名,最小15歲,最大18歲。進所前他們已輟學、都有一兩年毒齡,吸食新型毒品,被朋友帶入“毒途”。主要來源于城郊、鄉(xiāng)鎮(zhèn),90%是留守、單親家庭。該所工作人員了解,去年長沙市公安局全年抓了一百多名未成年人吸毒人員,今年僅上半年就抓了180人。
“家庭問題是青少年吸毒的主要原因。”該所所長周躍五介紹。“青少年吸毒的共性:偏執(zhí)、自控能力差、手段極端、有暴力傾向。”該所副大隊長王滔介紹,“一言不合,揮拳相向,拿刀刺向親人,嚴重者自傷自殘。”
周躍五認為,青少年對新型毒品認知低、新型毒品的隱蔽性和欺騙性強、毒品渠道來源便利和宣傳、打擊、管理不利是吸毒低齡化趨勢蔓延的四大主要原因。新型毒品初吸時,沒有急癮反應,短時間內(nèi)也沒有身體癥狀。它直接作用于大腦,摧毀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。周躍五說:“就像溫水煮青蛙,發(fā)現(xiàn)時為時已晚。”
責任編輯:lyx
(原標題:駐馬店網(wǎng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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